早就听绵阳车友们说:骑车不上观雾山,纵称好汉也枉然!言下之意能否上观雾山,成了检验骑车实力的一个标准。
但我从几个月前开始骑车以来,从未想过去试试自已的实力。因为我曾在武都见识过观雾山那雄峻陡峭,势拔五岳的气势,这样的山,骑车怎么可能上得去,至少自已是绝无可能的。
可这一天终于悄无声息的来了。9月15日下午,路标车行发帖声称周六无活动安排。正在茫然之际,接到虎哥的电话,问是否明天一起骑车上观雾山?略一犹豫,答应了。心想:肯定上不去,但也可亲身感受上去的艰难。随后我电话邀约几个车友同去,但都说太难,当天返回绵阳太累,几乎是摧残自已,不去。
早上6:00醒来,收拾好装备推车出门,在绵江路口与虎哥汇合时,已是7:00,天已大亮。
两人并肩骑行,来往车辆不多,路边风光不错。绵江快速路竣工以来,我还从未骑过,很有些新鲜感。虎哥说今天对他是极特别的日子。两年前的今天是他做癌症手术的日子,是大死大活的日子。今天是手术的两周年,所以他要用骑上观雾山来作纪念。这些话如同一把大锤砸得我脑袋咚咚作响。一个癌症手术过来的人,体内N个器官切掉的人,都有决心骑上山,难道我这个身上没少一个零件的人还骑不上去?何况我比虎哥还不10岁!老虎都要上,猛虎就更要上!心中暗自打定主意,今天豁出去了,拼命也要骑上观雾山!
为节省体力,我们控制速度骑行着,一路上天南海北相谈甚洽。10:00到达武都镇。我们决定提前吃午饭。可几个馆子都以时间太早拒绝了我们。无奈,只好在街上转悠着,顺便在修车店调好了虎哥的变速器。11:00终于在找到一家小店吃上了午饭。一份回锅肉,一份红烧牛肉,一大碗紫菜蛋花汤,虎哥因胃切掉了1/3,少食多餐,吃得少,我大包大揽,全部搞定。
饭饱茶足后,重新上路。到山口的路有两条,一条穿越江钢厂区,一条走武引水渠。为避免迷路,我俩沿着武引水渠向山口骑去。路很好,没费什么周折就到了观雾山脚下。我抬头仰望,山腰上云遮雾绕,霭气沉沉。正在观望中,几个当地民工从山道下来,当前一个骑着三轮车,莫名奇妙的向右手边的山涯下冲去,后面的人大喊:按刹车!按刹车!可是明显的车已失控。人和车就在我眼前冲下了陡峭的山涯。奇怪的是就在翻下去的刹那间,我分明看见三轮上的人脸上还在微笑,笑容十分诡异!大家都在喊:着了!着了!一起冲向山涯边。山涯很陡!有12米高,人和车翻在底部的草从中。两位工友不顾危险从山涯边拉着杂草滑下去,听见他们在下面嚷着:着惨了!着惨了!脚断了!我们一看,伤者面部血流汩汩,脚踝白骨凸露。四周人越来越多,有人在打手机联系工地的救护车。。。。。,我和虎哥也帮不上什么,只好开始向观雾山上骑行。我想这山可真不是好惹的,莫说成功骑上去,说是全身而退都成了问题。
上山的具体过程和感受我想只有亲身骑车上去的人才能真切体会。我笨笔写不出其中艰辛的1/10。如果非要说上几句,那感受就是坑洼崎岖,乱石磷峋、绝无一寸平地的山道;是拼尽全力蹬上N个陡坡后抬头又是一个陡坡的绝望;是咬牙切齿的埋头苦蹬;是不断告诉自已山顶还有100米自欺式的鼓励。。。。
蹬啊,蹬啊,意识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和不停踩动的双腿。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是几个小时,还是几个世纪,漫漫山路,终于熬到了山门。远远看见虎哥正坐在门口小店屋檐下等着我。大喜过望,冲过去,翻下车,正要说:成功了!却听虎哥说:“这里不是终点,山道的终点在普贤顶。还有4公里!这过一般意义上到山门这儿也算是骑上观雾山了。我们也可不上普贤顶去,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就下山,怎么样?”。看着他的眼神,我知道他是肯定想上去的,只是顾虑着我的状态!我大声说:都到这儿了,怎么能不上顶呢?于是我俩又骑上车往上冲。也许是胜利在即,4公里的山路我们居然一鼓作气冲了上去!在普贤顶上,居然遇见了先来的十几位江油车友。一见到我们就围上来。虎哥说我俩是绵阳路标骑行俱乐部的,他们都表示对路标和极端早已是大名贯耳。絮絮叨叨一阵后,他们先行下山。我和虎哥四处游逛。山顶上方宅十余亩,庙宇七八间,都较破旧。看来这儿山太高,路太难,游客不多,香火不旺。最高处是一间颇有特色的条石拱顶建筑。里面灯光昏暗,石壁灰黑,供奉着一尊阿弥佗佛。两边的幅布上写着“老实念佛,求生西方”。八个字简单平实,确实是跳出生死苦海,了脱六道轮回,早证菩提的无上大法。记得印光大师说过:“倘若世尊不开此净土法门,则末世众生决无解脱的可能,当今之世,即便是古佛再世,也绝不可能于净土法门之外另有倡导。”对印光大师的这句话,我是心有戚戚,心有戚戚。门外是一米见宽的走廊,石栏外雾气翻腾,石栏下万丈深渊。俯视着深不可测的山谷,刹那间真有腾空跃下,飞身羽化的冲动。赶紧闭目回头,摄定心神。章子仪同学在武当山就是这么跳下去的哟!呵呵。
四处走马观花看完,下山。相对上山,下山是另一种挑战。惊险刺激。车子在山道上剧烈的颠簸,抖动,车身仿佛要散架,双手紧紧握着把手和刹车,眼睛如灵猫扑鼠一般盯着前方道路,不敢有丝毫的分神,稍有失误就会摔在乱石路上皮开肉绽,头破血流。甚至摔下路边悬崖,不见尸首。江油的一位小伙子就在我前面出现意外重重摔在路上,我差点就从他身上擂过去。好在他全副武装,盔坚衣厚,没有大碍。用了一个多小时,才下到山脚。这时由于我的误判,我俩骑下了涪江边的采沙场,经看守人的提醒,我们原路骑回,又多骑了好几公里的上坡路才到了回武都的正路上。追上了江油骑行队。婉谢他们的盛情邀请,急速的骑向江油,天黑前赶到了绵江路口。吃完干粮,在路灯的陪伴下,在9:30回到了绵阳。
观雾山之行,让我有有两点感受:一是人的潜力真是很大,精神意志很重要。二是艰苦之行一定要有实力的伙伴同行,这次如果没有与虎哥同行,我绝不可能骑上观雾山,最多骑上1/3,就不得了了。